第113章 五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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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五感
陳是金最終還是暫時入住了鄰居熱心的奶奶家。
他原本是想要住進小區的樣板房的, 但是因為發生火災的八樓爆炸燃燒、導致整個八層九層還有下面的七層總共七家人暫時不能回家，其他人家都是一家三口四口五口只有他自己是單身一個人帶貓。
相比之下小區的樣板房還是給人口多的家庭暫住更適合。
再加上鄰居的奶奶一直用十分熱情慈祥的眼神看他、說著他們兩家的關系有多好，陳是金最終還是借助到了這位奶奶家裏。
不過他也只是準備暫時借住兩天, 這兩天會有人來修繕他房子樓頂上的那個大窟窿、他會賠償一下他的廚具。
兩天之後那應該就可以重新回到自己的房子生活了。
鄰居奶奶果然十分和藹可親又熱情，她把自己外出未歸的兒子的房間借給了陳是金住。
“小金啊，不用擔心。這床單被套都是新換的、奶奶還給這些被子曬了曬太陽呢。你就安心在奶奶家住著吧！”
鄰居奶奶笑容和藹慈祥說話的聲音也超大！十分滿足現在陳是金聽音的需求。
陳是金乖巧點頭, 他肩膀上的樂子貓也認真點頭。感覺這兩天應該會和諧美好一些。
然後這份和諧和美好在晚餐的時候就結束了。
陳是金雖然眼睛看不太清面前的食物長什麽樣子，但那藍的發紫的他還是可以看得到的，就算是紫薯也煮不出來這種顏色的粥吧？更何況鄰居奶奶說她煮的是皮蛋瘦肉粥啊。
陳是金低頭準備淺嘗一口，肩膀上就挨了樂子喵好幾震驚地爪。
陳是金轉頭就看到樂子喵一雙貓眼瞪得極大，低頭看看他的飯盆再看看陳是金，模糊中還能精準的判斷它現在的表情：這種屎你也敢吃？？？
陳是金：……
“小金啊！快吃啊！奶奶可是做了五十年的飯的老手藝了！這皮蛋瘦肉粥特別好吃啊！”
陳是金擡起頭, 朦朧中似乎覺得鄰居奶奶一瞬不瞬地盯著他、手裏面還握著一把菜刀？！
這看起來像是一言不合就要砍過來的樣子啊。
陳是金抽了抽嘴角, 用筷子蘸了一點粥, 然後放在舌尖上舔了舔。
肩膀上的樂子喵發出了一聲尖銳的爆鳴, 用自己的爪爪捂住了眼睛。
仿佛拒絕看到甜金吃屎。
陳是金是抱著再怎麽劇毒也不可能一下子毒死他的心態淺嘗味道的。
結果嘗過之後, 他眨了眨眼, 這味道……嘶……這味道，鮮香濃郁、鹹淡適中、瘦肉和皮蛋渣都很適口、而且根據他的舌頭的品嘗，味覺判定沒毛病！
沒有其他的異味, 除了顏色難看之外，還真挺、挺好吃的啊？
陳是金又嘗試著吃了兩口。
沒有中毒也沒有不良反應, 主要是味道純正, 他終於微微放下了心、幹了滿滿一大碗粥。
鄰居奶奶一直都在笑著看他吃粥，臉上的笑容更加慈祥了。
“奶奶這粥沒得說！實在是很好吃！您的手藝也沒得說啊！”
陳是金大聲誇讚著, 鄰居奶奶笑的合不攏嘴：“都跟你說了老奶奶這是五十年的老手藝！養活了你好幾個叔叔伯伯和哥哥呢！”
陳是金也笑了起來。
然後晚上就在鄰居奶奶為他空出的臥室睡了一覺。
不過在睡覺之前他似乎聽到廚房那邊傳來了一聲很大的動靜——那聲音聽在他耳邊挺小的, 但能夠讓他現在的聽力聽到的, 卻也很大了。
“奶奶？有什麽事嗎！”
他不放心還是走到廚房看了看。
就見奶奶在米缸周圍擦地，看到他來了有些緊張的揮揮手：“沒事沒事，不小心撒了一杯水，畢竟老了走不動了。”
陳是金聞言就想走上前去幫忙，結果鄰居奶奶快步把他推開：“哎呀！你這小娃子還來裹什麽亂！奶奶可沒到什麽活都幹不動的地步！那就睡吧年輕人不好熬夜的！”
陳是金看在地上確實有一灘液體也沒在意，只不過在臨睡之前他忽然想到，當時廚房的氣味似乎有些奇怪。
有一股濃濃的刺鼻的味道。
第二天早上吃的是小餛飩，奶奶自己包的，味道也非常不錯。
不過陳是金毫不驚訝的發現今天輪到他的味覺開始退化，他第一口吃小餛飩的時候感覺鮮香軟糯，吃到最後忽然就覺得嘴裏似乎沒有什麽味道了。
陳是金神色不變，這已經是第三天。
按照一天一個感覺消失來算，煙不是味覺就是嗅覺、或者是觸覺。
看來今天是味覺消失。
所以今天死亡的大坑一定會出現在味覺上。
陳是金想到了昨天晚上廚房裏的動靜、微微刺鼻的味道、還有鄰居奶奶有些緊張的表情。
陳是金不動聲色地觀察了一上午鄰居奶奶，發現這位奶奶沒有任何異常，一上午就在陽臺上的搖椅上安安靜靜的織毛衣。實在是一位溫和慈愛的奶奶。
到了十一點的時候，奶奶開始準備做飯。
“小金呀，今天中午奶奶給你做土豆燉雞。也是奶奶的拿手好菜啊！”
陳是金很高興地應了。
中間不知路過廚房幾次都沒發現什麽問題。
鄰居奶奶做飯很愛幹凈、步驟也很正確，陳是金幾乎是瞇著眼、也沒看到奶奶往鍋裏撒什麽奇奇怪怪的東西。
當然，以他現在的視力來說其實還是看不太清，不過他感覺沒什麽問題。
那就應該沒有問題。
可心中依然還是有些忐忑不安，那也是一種怎麽樣都消不掉的感覺。
直到土豆燉雞被端上桌、鄰居奶奶十分期待的看著陳是金，等待著他對著這道大菜品評一番。
可陳是金現在幾乎無法品出味道了，所有的食物進入它最終就只剩下沒滋沒味的如同嚼蠟般的感覺。
區別大概就是這個嚼的蠟是軟一點還是硬一點、滑溜不滑溜、塞牙不塞牙。
陳是金最終還是伸筷子夾了一塊雞肉吃了，然後大肆誇讚雞肉軟滑彈嫩。
這個陳是金確實沒說謊，這雞肉確實吃起來不老不柴很嫩。就是吃不出來味道而已。
但是鄰居奶奶卻已經高興地笑瞇了眼：“好吃你就多吃點！”
陳是金只能夾一塊雞肉放到米飯上，準備來一大口。
不過，在他即將把那一大口沾染上雞肉湯汁的米飯塞進嘴裏的時候，鼻尖卻聞到了那股熟悉刺鼻的味道。
雖然極淡，但那味道卻相當明顯。
陳是金猛地止住了筷子。
心中那種一直不安的感覺到現在終於被驗證。
不過很快他又裝模作樣的扒了兩口飯進嘴裏、然後忽然站起來：“奶奶、我去個廁所！”
在鄰居奶奶有些懵的註視下，陳是金進入衛生間之後就直接吐出了口中的米飯，然後開始瘋狂漱口。
有問題的不是那盤雞，而是米飯！
雖然已經沒有了味覺，但他已經感覺到嘴唇和口腔有些發麻疼痛了。
還是用肥皂水漱口吧。
就在陳是金在衛生間瘋狂漱口的時候，餐廳那邊忽然傳來了一聲巨響。
陳是金迅速擡頭，就看到鏡子裏自己的嘴已經腫成了香腸臉也腫的不成樣子。
樂子喵在他肩膀上快要笑抽過去。
陳是金：“……”
他深吸口氣，迅速開門往廚房看去，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的鄰居奶奶。
他心中一驚剛走到鄰居奶奶身邊、想要扶起她的時候，門忽然被打開了、但他沒有聽到聲音。
直到耳邊一聲憤怒的貓叫和猛地一推、再加上他如芒在背的危機感，千鈞一發之時陳是金一個打滾滾到了前面、躲過了鄰居奶奶兒子那無比憤怒地、手中拿著錘子的一錘。
“……艹。”
這一錘要是錘實了，他也就掛了。
“你對我媽做了什麽！！”
中年壯漢十分憤怒。
陳是金腫著嘴唇和臉更加憤怒咆哮：“滾你大爺的！給我聽清楚了！送你媽去醫院她中毒了！！”
“你對我媽做了什、”中年壯漢一副聽不進去話的樣子、手中的錘子還指著陳是金。
陳是金看不清聽不清嘴巴裏還沒味道簡直暴躁至極，當場比他更瘋的踮起凳子就往地上狠狠一砸。
那聲音震耳欲聾、震地中年壯漢一個哆嗦，但他完全聽不到。
“你大爺的！你媽中毒了快送他去醫院沒聽見嗎啊啊啊——”
嗯，這一聲吼，也幾乎把整個樓層的其他鄰居都吼過來了。
畢竟他聽不見說話聲音就自然而然大了點。
中年壯漢楞楞地，聽到了趕緊扔個錘子抱著他媽去醫院。
陳是金一臉生人勿近晦氣地跟著去了醫院，在中年壯漢再次看他的時候，直接超大聲的吼：“沒見過兩千度的近視眼啊！我耳朵被爆炸也震壞了現在也聽不清！可以去醫院做檢查啊！”
中年壯漢：“……”
年輕人的火氣怎麽都這麽大。
陳是金火氣到了醫院知道鄰居奶奶的檢查結果之後更大了點——
鄰居奶奶經過一下午的搶救終於搶回來了，然後奶奶十分愧疚的拉著陳是金的手解釋：“奶奶不舍得浪費米！哎呀那瓶無色無味的耗子藥不小心被我撒進了一點在米缸裏，奶奶覺得那一點兒應該不是什麽事兒奶奶還把米缸的米搓了好幾遍呢！誰知道就、總之小金啊你沒事就好！”
陳是金躺在隔壁的病床上露出假笑。
他現在腫著臉腫著嘴半失聰失明、還失味覺，真的是一點事都沒有呢。
鄰居奶奶的兒子十分不好意思，給陳是金買了兩箱牛奶許多水果道歉。
陳是金看他，呵呵：“沒事，沒有你還有別人。反正我現在又瞎又聾又吃不出味道，就這樣吧。”
中年壯漢：“小兄弟！你可不要喪失信心啊！只要活著就有希望！對不對！接下來不會有人欺負你的！大叔一定看護好你！”
陳是金喝著沒有味道的牛奶，眨了眨眼。
明天第四天，他大概會失去僅剩的嗅覺或者觸覺。
不過，如果這是個一切都堪比正常的世界的話。
那接下來的幾天，他倒是覺得可以做點什麽。
憋了這幾天，他也該來點反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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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是金最終還是暫時入住了鄰居熱心的奶奶家。
他原本是想要住進小區的樣板房的, 但是因為發生火災的八樓爆炸燃燒、導致整個八層九層還有下面的七層總共七家人暫時不能回家，其他人家都是一家三口四口五口只有他自己是單身一個人帶貓。
相比之下小區的樣板房還是給人口多的家庭暫住更適合。
再加上鄰居的奶奶一直用十分熱情慈祥的眼神看他、說著他們兩家的關系有多好，陳是金最終還是借助到了這位奶奶家裏。
不過他也只是準備暫時借住兩天, 這兩天會有人來修繕他房子樓頂上的那個大窟窿、他會賠償一下他的廚具。
兩天之後那應該就可以重新回到自己的房子生活了。
鄰居奶奶果然十分和藹可親又熱情，她把自己外出未歸的兒子的房間借給了陳是金住。
“小金啊，不用擔心。這床單被套都是新換的、奶奶還給這些被子曬了曬太陽呢。你就安心在奶奶家住著吧！”
鄰居奶奶笑容和藹慈祥說話的聲音也超大！十分滿足現在陳是金聽音的需求。
陳是金乖巧點頭, 他肩膀上的樂子貓也認真點頭。感覺這兩天應該會和諧美好一些。
然後這份和諧和美好在晚餐的時候就結束了。
陳是金雖然眼睛看不太清面前的食物長什麽樣子，但那藍的發紫的他還是可以看得到的，就算是紫薯也煮不出來這種顏色的粥吧？更何況鄰居奶奶說她煮的是皮蛋瘦肉粥啊。
陳是金低頭準備淺嘗一口，肩膀上就挨了樂子喵好幾震驚地爪。
陳是金轉頭就看到樂子喵一雙貓眼瞪得極大，低頭看看他的飯盆再看看陳是金，模糊中還能精準的判斷它現在的表情：這種屎你也敢吃？？？
陳是金：……
“小金啊！快吃啊！奶奶可是做了五十年的飯的老手藝了！這皮蛋瘦肉粥特別好吃啊！”
陳是金擡起頭, 朦朧中似乎覺得鄰居奶奶一瞬不瞬地盯著他、手裏面還握著一把菜刀？！
這看起來像是一言不合就要砍過來的樣子啊。
陳是金抽了抽嘴角, 用筷子蘸了一點粥, 然後放在舌尖上舔了舔。
肩膀上的樂子喵發出了一聲尖銳的爆鳴, 用自己的爪爪捂住了眼睛。
仿佛拒絕看到甜金吃屎。
陳是金是抱著再怎麽劇毒也不可能一下子毒死他的心態淺嘗味道的。
結果嘗過之後, 他眨了眨眼, 這味道……嘶……這味道，鮮香濃郁、鹹淡適中、瘦肉和皮蛋渣都很適口、而且根據他的舌頭的品嘗，味覺判定沒毛病！
沒有其他的異味, 除了顏色難看之外，還真挺、挺好吃的啊？
陳是金又嘗試著吃了兩口。
沒有中毒也沒有不良反應, 主要是味道純正, 他終於微微放下了心、幹了滿滿一大碗粥。
鄰居奶奶一直都在笑著看他吃粥，臉上的笑容更加慈祥了。
“奶奶這粥沒得說！實在是很好吃！您的手藝也沒得說啊！”
陳是金大聲誇讚著, 鄰居奶奶笑的合不攏嘴：“都跟你說了老奶奶這是五十年的老手藝！養活了你好幾個叔叔伯伯和哥哥呢！”
陳是金也笑了起來。
然後晚上就在鄰居奶奶為他空出的臥室睡了一覺。
不過在睡覺之前他似乎聽到廚房那邊傳來了一聲很大的動靜——那聲音聽在他耳邊挺小的, 但能夠讓他現在的聽力聽到的, 卻也很大了。
“奶奶？有什麽事嗎！”
他不放心還是走到廚房看了看。
就見奶奶在米缸周圍擦地，看到他來了有些緊張的揮揮手：“沒事沒事，不小心撒了一杯水，畢竟老了走不動了。”
陳是金聞言就想走上前去幫忙，結果鄰居奶奶快步把他推開：“哎呀！你這小娃子還來裹什麽亂！奶奶可沒到什麽活都幹不動的地步！那就睡吧年輕人不好熬夜的！”
陳是金看在地上確實有一灘液體也沒在意，只不過在臨睡之前他忽然想到，當時廚房的氣味似乎有些奇怪。
有一股濃濃的刺鼻的味道。
第二天早上吃的是小餛飩，奶奶自己包的，味道也非常不錯。
不過陳是金毫不驚訝的發現今天輪到他的味覺開始退化，他第一口吃小餛飩的時候感覺鮮香軟糯，吃到最後忽然就覺得嘴裏似乎沒有什麽味道了。
陳是金神色不變，這已經是第三天。
按照一天一個感覺消失來算，煙不是味覺就是嗅覺、或者是觸覺。
看來今天是味覺消失。
所以今天死亡的大坑一定會出現在味覺上。
陳是金想到了昨天晚上廚房裏的動靜、微微刺鼻的味道、還有鄰居奶奶有些緊張的表情。
陳是金不動聲色地觀察了一上午鄰居奶奶，發現這位奶奶沒有任何異常，一上午就在陽臺上的搖椅上安安靜靜的織毛衣。實在是一位溫和慈愛的奶奶。
到了十一點的時候，奶奶開始準備做飯。
“小金呀，今天中午奶奶給你做土豆燉雞。也是奶奶的拿手好菜啊！”
陳是金很高興地應了。
中間不知路過廚房幾次都沒發現什麽問題。
鄰居奶奶做飯很愛幹凈、步驟也很正確，陳是金幾乎是瞇著眼、也沒看到奶奶往鍋裏撒什麽奇奇怪怪的東西。
當然，以他現在的視力來說其實還是看不太清，不過他感覺沒什麽問題。
那就應該沒有問題。
可心中依然還是有些忐忑不安，那也是一種怎麽樣都消不掉的感覺。
直到土豆燉雞被端上桌、鄰居奶奶十分期待的看著陳是金，等待著他對著這道大菜品評一番。
可陳是金現在幾乎無法品出味道了，所有的食物進入它最終就只剩下沒滋沒味的如同嚼蠟般的感覺。
區別大概就是這個嚼的蠟是軟一點還是硬一點、滑溜不滑溜、塞牙不塞牙。
陳是金最終還是伸筷子夾了一塊雞肉吃了，然後大肆誇讚雞肉軟滑彈嫩。
這個陳是金確實沒說謊，這雞肉確實吃起來不老不柴很嫩。就是吃不出來味道而已。
但是鄰居奶奶卻已經高興地笑瞇了眼：“好吃你就多吃點！”
陳是金只能夾一塊雞肉放到米飯上，準備來一大口。
不過，在他即將把那一大口沾染上雞肉湯汁的米飯塞進嘴裏的時候，鼻尖卻聞到了那股熟悉刺鼻的味道。
雖然極淡，但那味道卻相當明顯。
陳是金猛地止住了筷子。
心中那種一直不安的感覺到現在終於被驗證。
不過很快他又裝模作樣的扒了兩口飯進嘴裏、然後忽然站起來：“奶奶、我去個廁所！”
在鄰居奶奶有些懵的註視下，陳是金進入衛生間之後就直接吐出了口中的米飯，然後開始瘋狂漱口。
有問題的不是那盤雞，而是米飯！
雖然已經沒有了味覺，但他已經感覺到嘴唇和口腔有些發麻疼痛了。
還是用肥皂水漱口吧。
就在陳是金在衛生間瘋狂漱口的時候，餐廳那邊忽然傳來了一聲巨響。
陳是金迅速擡頭，就看到鏡子裏自己的嘴已經腫成了香腸臉也腫的不成樣子。
樂子喵在他肩膀上快要笑抽過去。
陳是金：“……”
他深吸口氣，迅速開門往廚房看去，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的鄰居奶奶。
他心中一驚剛走到鄰居奶奶身邊、想要扶起她的時候，門忽然被打開了、但他沒有聽到聲音。
直到耳邊一聲憤怒的貓叫和猛地一推、再加上他如芒在背的危機感，千鈞一發之時陳是金一個打滾滾到了前面、躲過了鄰居奶奶兒子那無比憤怒地、手中拿著錘子的一錘。
“……艹。”
這一錘要是錘實了，他也就掛了。
“你對我媽做了什麽！！”
中年壯漢十分憤怒。
陳是金腫著嘴唇和臉更加憤怒咆哮：“滾你大爺的！給我聽清楚了！送你媽去醫院她中毒了！！”
“你對我媽做了什、”中年壯漢一副聽不進去話的樣子、手中的錘子還指著陳是金。
陳是金看不清聽不清嘴巴裏還沒味道簡直暴躁至極，當場比他更瘋的踮起凳子就往地上狠狠一砸。
那聲音震耳欲聾、震地中年壯漢一個哆嗦，但他完全聽不到。
“你大爺的！你媽中毒了快送他去醫院沒聽見嗎啊啊啊——”
嗯，這一聲吼，也幾乎把整個樓層的其他鄰居都吼過來了。
畢竟他聽不見說話聲音就自然而然大了點。
中年壯漢楞楞地，聽到了趕緊扔個錘子抱著他媽去醫院。
陳是金一臉生人勿近晦氣地跟著去了醫院，在中年壯漢再次看他的時候，直接超大聲的吼：“沒見過兩千度的近視眼啊！我耳朵被爆炸也震壞了現在也聽不清！可以去醫院做檢查啊！”
中年壯漢：“……”
年輕人的火氣怎麽都這麽大。
陳是金火氣到了醫院知道鄰居奶奶的檢查結果之後更大了點——
鄰居奶奶經過一下午的搶救終於搶回來了，然後奶奶十分愧疚的拉著陳是金的手解釋：“奶奶不舍得浪費米！哎呀那瓶無色無味的耗子藥不小心被我撒進了一點在米缸裏，奶奶覺得那一點兒應該不是什麽事兒奶奶還把米缸的米搓了好幾遍呢！誰知道就、總之小金啊你沒事就好！”
陳是金躺在隔壁的病床上露出假笑。
他現在腫著臉腫著嘴半失聰失明、還失味覺，真的是一點事都沒有呢。
鄰居奶奶的兒子十分不好意思，給陳是金買了兩箱牛奶許多水果道歉。
陳是金看他，呵呵：“沒事，沒有你還有別人。反正我現在又瞎又聾又吃不出味道，就這樣吧。”
中年壯漢：“小兄弟！你可不要喪失信心啊！只要活著就有希望！對不對！接下來不會有人欺負你的！大叔一定看護好你！”
陳是金喝著沒有味道的牛奶，眨了眨眼。
明天第四天，他大概會失去僅剩的嗅覺或者觸覺。
不過，如果這是個一切都堪比正常的世界的話。
那接下來的幾天，他倒是覺得可以做點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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